(上接第2版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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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庆申(左)和陈庆丰两兄弟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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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回温州的他又返武汉
“我不能做旁观者”
收到丁淑怡感谢信的陈庆丰有些不好意思,“我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”
事实上,陈庆丰兄弟也是“逆行者”。
在武汉生活多年的陈庆丰,认识不少当医生的朋友。他们的眼视光医院就在武汉华南海鲜市场附近,相距也就三四百米。
去年年底,陈庆丰就听从一位医生朋友的建议,取消了1月初的迎春年会,并在腊月二十七和哥哥带着家人返回温州,“我们从来没那么早回家过。当时觉得是逃出来了。”
然而在家待了两天,陈庆丰就坐不住了。
“看朋友圈,我觉得武汉那个时候就像一个内热外冷的开水瓶,突然爆炸了。我看了很多视频,哭了一次又一次。外人可能永远体会不到这种心情。”
年三十晚上,陈庆丰和老婆商量,想重回武汉,“我觉得我逃出来了,但逃不过自己的内心。让我作为一个旁观者,在外面看着武汉,我肯定做不到。如果很多年后,孩子问我,在那场灾难中,你做了什么,我说我只是旁观者?我一定要做点什么。”
哥俩摘下自己戴的护目镜
送给了女医生
年初一一早,陈庆丰和哥哥在台州采购3万多副护目镜。两人带着这些物资,下午3点出发,年初二一早赶到武汉。
“原来生龙活虎的武汉,街上一个人都没有,就像一个人,昨天还好好的,现在就躺在观察室,一动不动了。”陈庆丰形容那种感觉:凄凉。
陈庆丰发了个朋友圈:医护人员可以凭介绍信和工作证免费领取护目镜。
这个消息在朋友圈炸开了锅。
初二上午,他的门诊室门口,排了长长的队伍,3万多副护目镜很快发完,但依然有很多人在排队。“我当时就觉得很内疚。”
人群渐渐散去后,还有3位医生赶来。
“其中一位是女医生,看起来很疲惫,走路都不太稳。我永远记得,她的眼框黑黑的。她一进来,就把医生的工作证给我看,说领护目镜。我说全发完了,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开始掉眼泪。”陈庆丰的心被揪住,“我知道他们肯定也是崩溃了。我把我哥两人戴着的护目镜取下来,给了她。”
回到住处,陈庆丰和哥哥商量:留在这里,继续筹集护目镜和其他急需的医用物资。
从那之后,兄弟俩就开始连轴转:筹款、采购、运送、分发。两人的诊所成了一个临时中转站。
他又发了一条朋友圈:
给医护免费修配镜
2月9日,陈庆丰发了一条朋友圈:如果有医疗救援队的医护人员,眼镜损坏了,我可以提供免费维修、配镜服务。
“当时,有4个朋友辗转找到我,说外省来武汉的医疗队医生,眼镜损坏了,找不到地方修。我当时就想,我们可以做这件事啊。”
来找陈庆丰的医护人员越来越多,有的是眼镜腿被护目镜压坏了,有的是鼻托坏掉,有的是镜片碎了,需要重新验光、配镜。
陈庆丰准备了一个工具箱,可以随时带出去维修眼镜;配镜的工作则交给哥哥陈庆申。
很多人都说要付费,陈庆申一概拒绝:你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湖北人民服务,我们非常感恩,非常乐意为你们服务。
在写给陈庆丰兄弟的感谢信里,护士丁淑怡写道:武汉这座城市,有许多可爱的人,我们一起看过了2020年武汉的初雪,也一定能携手看樱花飞舞。
有一天晚上,陈庆丰回到家,看到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得悄无声息,不甘心的他打开窗,大喊“武汉加油!”
几秒钟后,对面大楼传来同样的高呼声。他瞬间泪奔,“我知道,我们都在一起,一切都会好起来。”